由此可见,他的权力有多可怕。
相当于先帝遗诏,且可用不止一次的遗诏,没有人可以违背。
但这个权力并非没有掣肘——他不能干涉皇帝处理朝政。
因此就显得更加可怕。
一个不涉朝政却可以震慑群臣的摄政王,他用的是什么手段?
想想都让人胆寒。
至于为什么说他神秘?
因为摄政王府机关重重,高手如云,从未有外人进去过。
王府里有多少人,没人知道。
王府里什么景致,没人知道。
待在王府的日子里,摄政王都在干什么?
还是没人知道。
众人知道的是他杀人不眨眼,知道他手里有精锐三万,个个以一敌百。
知道他可以不听皇命,可以无视规矩,想杀谁都白杀。
这才是所有人视他如鬼神的原因。
没人敢招惹他。
主厅里寂静无声。
夜皇的眼神从护国公脸上掠过,瞳眸里寒芒如冰刀,让护国公从头冷到脚。
夜皇的眼神从夜容煊脸上掠过,夜容煊坐立难安。
连武王都收敛了他暴戾狂妄的气息,乖乖跪在地上不敢动。
“晏雪确实有孕过。”夜皇声音冷硬如冰,“本王知道孩子是谁的,你们也想知道?”
云氏脸色白得透彻,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无法反应,眼底尽是震惊和不敢置信。
雪儿真的有孕?
谁?
是谁糟蹋了她的女儿?
夜皇声音冷若鬼魅:“按照皇族规矩,失了身的女子进宫选秀,该受凌迟之刑。”
“皇上!皇后娘娘!”云氏再也撑不住,跪行到晏姝跟前,苦苦哀求,“臣妇知错!臣妇教女无方,雪儿她一定是被奸人蒙蔽,才做下如此不可饶恕的蠢事!”
“求皇上和皇后娘娘饶了雪儿这一次,臣妇会把她送去尼姑庵,让她带发修行……不,让她剃发修行!这辈子再也不回来,求皇上,求皇后娘娘开恩!求皇后娘娘开恩!”
晏姝抿唇不语,一双眼定定地看着正对面的男子。
夜皇面无表情地看了晏姝一眼,须臾,目光缓缓环顾一周,“诸位继续,本王告辞。”
话落,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。
行至厅外,忽然一阵风似的疾掠而去,转眼消失在众人眼前。
速度快得让人心惊。
厅里静得落针可闻,众人脸色皆有些发白,后知后觉地察觉到脊背上已渗出细密的冷汗。
“护国公和夫人教女无方,本宫作为皇后,断不能偏袒庇护。”晏姝环顾众人,目光最后落在云氏脸上,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再无气势可言的女人,“既然夫人愿意送晏雪去剃度,本宫就网开一面,允了你的请求。”
夜容煊心悸地盯着厅外方向,直到晏姝清冷的声音传入耳膜,他才恍惚收回视线。
“另外,女儿做出有辱家风的事情,护国公难逃其咎!责令闭门思过半年,府中掌家大权暂交嫡长子晏凌风代管。”晏姝语气冷厉而坚决,透着让人不敢反驳的强硬,“剥去云氏一品诰命的封号,与护国公一同闭门思过。”
一字一句,一条条发落,清晰而有条不紊。
在云氏亲口承认了教女无方的罪名之后,这些责罚丝毫不会过分。
尚未出阁的女儿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,她还有什么资格当一品诰命夫人?
晏姝说完,平静地转头看向夜容煊:“皇上还有什么要补充的?”
“没……没了。”夜容煊从恍惚中回神,脊背上还残留着细密的冷汗,“皇后处置得很公道,朕很欣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