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姜舒沈长泽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短篇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晴天白鹭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姜舒沈长泽是古代言情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》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,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,作者“晴天白鹭”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,梗概:“可上京富商云集,各路生意皆已饱和,想要赚钱实属艰难。”他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觉得可行性不高。“我有办法。”程锦初狡黠一笑。......
《改嫁王爷后,全京城都在看我虐渣短篇小说》精彩片段
沈长泽醒来时,只见两个孩子不见程锦初。询问后得知她去请教母亲了,便没有放在心上。
他初回上京,还有诸多事宜要忙,眼下最紧要的就是去拜会族中叔伯耆老。
等他忙完回府夜色已深,两个孩子早已睡下,程锦初却还在秉烛算账。
“明日再算吧,别熬坏了眼睛。”沈长泽从她手中抽走账册。
程锦初神色郁沉的问他:“你可知侯府境况?”
沈长泽略一思索便明白过来:“可是库房空虚?”
岂止空虚,这偌大侯府分明就是一个空架子!
谁往这架子里钻,就得自己撑起这架子。而一旦撑上便不能松手,否则架子倒塌一损俱损,想跑也跑不了。
这哪是什么尊贵殊荣,分明是个烫手山芋。
听程锦初说完,沈长泽面色赧然:“我不知侯府已拮据至此。”
六年前他离京时,侯府尚有小半库蓄,难道是这几年……
次日出府前,沈长泽去寻了沈母,询问库蓄之事。
“与舒儿无关。”沈母叹道:“那点家产一半给清容做了嫁妆,一半给长淮做了聘礼。”
沈清容是沈长泽一母同胞的嫡妹,沈长淮是他庶弟。
侯府子嗣稀薄,这一辈就出了沈长泽和沈长淮两兄弟。
沈长淮虽是庶出,但打小争气,挑灯苦读考取了功名,前年受旨外放去了衡洲做父母官。
官虽不大,但吃皇家粮饷胜在牢靠,且晋升空间极大,前途不可估量。往后侯府和沈长泽都少不了他协助,是以沈母对他很是宽容。
“我知道了,锦初掌家一事还请母亲多协助。”沈长泽起身欲走。
沈母叫住他,有心无力道: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,还是将掌家权还给舒儿吧。”
“你给舒儿低个头,哄她几句,在她院中留宿……”
“母亲,给儿子留点脸面吧。”沈长泽神色难堪的走了。
沈母看着他的背影,苦笑低喃:“脸面不能当饭吃啊……”
姜舒喜静,但一墙之隔的揽云院整日传来孩子的吵闹声,扰的她心烦,想要出府透透气。
让楮玉去知会了沈母一声,姜舒戴着帷帽出门了。
上京城一如既往的热闹繁荣,不会因为谁人不高兴便有所改变。
“夫人,前面是九香斋,可想吃莲子酥?”檀玉问。
车内出神的姜舒闻言忙道:“停车。”
马车停稳后,姜舒竟要亲自下车去买。
檀玉道:“夫人,奴婢去买就行了。”
侯门夫人不能抛头露面,若让人瞧见少不得要说闲话。
“好檀玉,我戴着帷帽呢。”她实在憋闷的厉害,想透透气。
檀玉无法,只得陪着她一同进了点心铺。
九香斋是上京颇有名气的糕点铺,因只卖九种糕点味道绝佳而闻名。
“两斤莲子酥,三斤桂花糕,再来一斤梅花香饼。”
“抱歉夫人,莲子酥卖完了。”掌柜赔着笑一脸歉意。
檀玉皱眉:“一点都没了吗?我家夫人这几日食欲不佳,就念这一口。”
“最后一斤让那位公子买走了,真没了。”掌柜指了指了指她们身后。
姜舒转身掀起帷帽一角,瞧见店堂小桌前坐了一大一小两位锦衣公子,小的那位不过六七岁的模样,正在往嘴里送莲子酥。
这两人她认识,是璟王郁峥和平西将军府的庄小公子。
两人皆是一身疏朗贵气,与这糕点铺格格不入。
姜舒看他们时,郁峥也抬头望了过来。
剑眉朗目,清隽非凡,一身靛蓝束腰锦袍上绣织金暗纹,尽显沉稳端方,即便坐着通身矜贵端肃之气也逼人的紧。
“打扰了。”自觉失礼,姜舒赶忙放下帷帽福身致歉,让檀玉买了旁的糕点离开。
“夫人且慢。”郁峥叫住她,声音冷冽如山中晨露。
姜舒不明所以:“公子有何指教?”
她没有点破郁峥的身份,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。
郁峥拿着半包莲子酥起身,克己复礼在三步外站定,神色从容道:“我外甥年幼,这一斤莲子酥吃下去非得积食不可,夫人可否帮他吃半斤?”
“这……”姜舒为难,这般说辞想要拒绝都没有理由。
“多谢公子相赠。”姜舒只能硬着头皮收下。
“夫人慢走。”郁峥勾唇,目送姜舒上了马车离去。
她依旧没有认出他,但他隔着帷帽也能认出她。
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,郁峥有些纳闷,都说女大十八变,难道男子也有十八变?
马车里,姜舒打开纸包,拈起一块莲子酥送至唇边轻咬一口。
“咯嚓——”酥脆的声音在口中炸开,令她不自觉的眯眸弯唇。
吃到了喜爱的莲子酥,姜舒郁结的心舒畅了许多。
果然,出府走走是对的。
“夫人,你认识那位公子?”檀玉一脸好奇。
姜舒摇头:“算不得认识,只是参宴时远远见过两次。”
“他是那家公子啊?”檀玉追问。
姜舒用食指轻戳她的脑袋打趣:“说出来吓死你。”
“才不会,奴婢跟着夫人什么贵人没见识过。”檀玉撅嘴不以为意。
“璟王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夫人你说什么?奴婢耳朵没听错吧!”檀玉惊的被自己口水呛到。
姜舒惬意的吃着莲子酥,笑看她表演变脸。
不怪檀玉如此惊讶,着实是璟王的身份过于贵重。
当今圣上共有七子,璟王乃贵妃所出排行第三,是最受宠的皇子,连太子都要礼让三分。
如此尊贵却出现在街边糕点铺,实在稀奇。
沈长泽忙了几日,终于清闲下来。
程锦初盘了多日账册,也理清了侯府内务。
这日晚间,程锦初同沈长泽道:“我细细盘算,库中银两加上圣上赏赐,以及我爹留给我的银票,堪堪也只能维持侯府半年开销,所以我们不能坐吃山空,得开源节流。”
“你有何打算?”沈长泽放下茶盏认真倾听。
程锦初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道:“先消减府中不必要的开支节流,再买铺子做生意开源。”
“可上京富商云集,各路生意皆已饱和,想要赚钱实属艰难。”他不是没有想过,只是觉得可行性不高。
“我有办法。”程锦初狡黠一笑。
为防止伤到姜舒,郁峥主动出击,将战场拉远,给姜舒留下一丈安全之地。
“铮铮锵锵!”郁峥与几人交锋时,他的两名贴身侍卫也赶到了,迅速加入战斗。
以三敌七,却半点不落下风,不过一盏茶的功夫,赵德柱几人就落败了。
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赵德柱撑着受伤的身体后退,此时方感到后怕。
后怕下还有一丝不甘。
只差一点,他就能尝到姜舒的滋味了。
坏他好事这人眉目凌厉,气势逼人,从头到脚都透着尊贵,绝非普通人。
郁峥不屑回答,负剑转身朝姜舒走去。
姜舒一直紧张的站在悬崖边,此时危机解除,她忽然觉得双腿脱力,一抬脚腿抖的厉害,险些滑下悬崖。
“你别动,别动。”郁峥骇的墨眉紧拧,加快了脚步。
待走近了,郁峥伸出手,示意姜舒把手给他。
姜舒犹疑了一瞬,将手递给了他。
攸关生死,顾不得男女之防了。
郁峥紧紧握住,用力一拉,将姜舒带离了悬崖边缘。
两人同时松了口气。郁峥改握手为扶臂,扶着腿打哆嗦的姜舒,走到一块干净的石头上坐下。
“多谢王爷相救。”死里逃生,姜舒的声音有些发虚。
郁峥仔细打量她,见她发丝凌乱,容色惊惶惨白无色,衣裙脏乱溅有血迹,便问:“可有受伤?”
姜舒摸着膝盖道:“跑的时候摔了一跤,没有大碍。”
郁峥放了心,让她坐着歇息。
安顿好姜舒,郁峥望向赵德柱几人,眸光倏然变冷。
“胆敢冒犯侯府夫人,你们是活够了?”
“是她先逼得我没活路的。”赵德柱咬牙,将罪责归咎于姜舒。
姜舒回首,憎怒的望着死不悔改的赵德柱道:“你狼心狗肺,灭绝人性,做下种种禽兽不如的恶事,押交有司衙门已经是便宜你了。”
“哼!”赵德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威胁道:“你若不放我一条生路,等到了公堂,我便说你已被我淫辱。让你声名尽毁,被靖安侯休弃,终身受人耻笑。”
赵德柱放肆大笑,笃定姜舒不敢与他对簿公堂。
惊魂未定的姜舒听了这话的确被骇到,面白如纸。
“对簿公堂?你以为你能活到那个时候?”郁峥手执长剑,眼中杀气暗涌。
赵德柱心中一慌:“你什么意思?我朝律法,再十恶不赦之徒,也当由衙门审理定案,任何人不得擅自格杀。”
郁峥面寒如冰:“一群山匪拦路劫杀本王,打斗中被本王一剑毙命,合情合理。”
“不仅无人敢质问本王,本王倒还要责问他们失察之罪。”
话落,郁峥的剑已经横到了赵德柱肥硕的脖颈上。
感受到蚀骨冷意,赵德柱惊慌错乱,眼中满是恐惧,垂死挣扎道:“便是你杀了我,也还有其他人,只要他们透露一点口风……”
“那就都杀了,死人总不会胡说。”郁峥眸光一冷,手腕微动。
锋利的剑刃轻松割破赵德柱脖颈,血涌如柱,喷洒到草地树丛上。
赵德柱难以置信的瞪大眼,不甘倒地。
其余几名山匪见赵德柱死了,意识到他们遇上了狠角,惊恐万分四散奔逃。
郁峥冷眼瞧着,沉声喊:“追云逐风。”
“主子。”追云逐风躬身而立,等待吩咐。
“一个不留。”郁峥声音平缓,却如冬日寒风般冷的惊心。
“是。”追云逐风得令,施展轻功追上山匪,动作利落的格杀干净。
亲眼目睹一群活人变成尸体,姜舒骇的杏眸轻颤。
“害怕就别看。”郁峥以身挡住她的视线。
王翠涕泪横流的诉说着,眼中迸发出蚀骨恨意。
姜舒打量王翠,见她形容憔悴发丝干枯,面上还有淤青和红痕,沧桑的如三十多岁的妇人。
可王翠明明才十九岁。
紧挨着王翠的小桃,干瘦的像只小猫,腊黄的小脸瘦可见骨,湿漉漉的眼中透着胆怯和害怕。
亲生骨肉都如此对待,赵德柱简直就是个畜生。
姜舒心头火起,问王翠想要如何处置赵德柱。
“我恨不能扒他的皮,吃他的肉喝他的血,可又嫌他恶心。”
王翠咬牙恨声道:“求侯爷夫人为民妇做主,杀了赵德柱丢去后山喂狼。”
“那你和孩子往后怎么办?”姜舒觉得她们母子实在可怜。
“回家,一边照顾父亲尽孝,一边将小桃养大。”王翠搂着瘦弱的小桃,眼中情绪复杂。
出于母性本能,她自是爱自己的孩子。可一想到小桃是她被赵德柱强辱后生下的,她又恨的心痛。
同为女子,姜舒明白王翠心中的痛苦,却又无可奈何。
想了想,姜舒对沈长泽道:“侯爷,赵德柱这些年应当蓄积了不少财产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?”
姜舒靠近他低声耳语了几句。
沈长泽稍做思索,高声道:“霍冲,将他带进来。”
霍冲拎着赵德柱进屋,扯下了他嘴里的臭鞋。
“侯爷饶命,小人知错了,小人再也不敢了。”赵德柱痛哭流涕。
沈长泽冷睨着他,肃杀道:“现在本侯给你两个选择。一、交出你所有财产,押送官府审理。二、直接将你绑了丢去后山喂狼。”
沈长泽虽没有随意杀人的权利,但只要他想,理由多的是。
甚至他都可以不用背杀人的罪名,直接对外宣称赵德柱失足落崖便可。
赵德柱显然也深谙此道,没有多想便选了一。
押送官府尚有一线生机,被绑了丢去后山就只能葬身狼腹了。
暂得生机的赵德柱被关进了柴房,沈长泽命霍冲带人去清点他的财产。
赵德柱所犯罪行甚大,王翠只是受害者之一。
为了给其他受害者一个交代,沈长泽命人将赵德柱的财产都分给了他们,以做补偿。
小桃是赵德柱的女儿,王翠又是境遇最悲惨的一个,是以她们分得的财产最多。
但他们却并不满意这个结果。
“这些脏钱我们不要,我们只要赵德柱死。”王翠等人跪地请求。
沈长泽安抚道:“你们放心,赵德柱罪恶深重,按律当斩。”
姜舒也耐心劝道:“钱没有脏与不脏,端看在谁的手里。这里面有一部分甚至是赵德柱从你们身上剥削来的,本就该是你们的。”
王翠等人听了这些话,心中稍安,都等着看赵德柱的下场。
而被关进柴房的赵德柱,冷静下来后不甘认命,想尽办法要见沈长泽一面。
看守的护卫本不屑理会,但赵德柱嚷出一句话后,护卫面色一变,迟疑了一瞬去禀报沈长泽。
第三十七章
姜舒在屋中沐浴,沈长泽在院子里同新任庄管商讨庄上事宜。
“侯爷,属下有要事禀报。”护卫脚步匆匆,面色惶急。
孙管事是个人精,识趣的退下。
四下无人,沈长泽道:“说。”
“赵德柱说侯爷要是不去见他,等到了衙门,他就说是太夫人包庇纵容他的。”护卫如实禀报。
沈长泽一听气的七窍生烟:“好个刁奴!”
护卫站在一旁,大气都不敢出。
沈长泽愤怒起身,快步往柴房走去。
一见他摆出这副模样,沈清容就头皮发紧,有一种被先生训斥的感觉。
“我……我太高兴激动了,一心想着为母分忧,一时疏忽没有顾及其他。”沈清容咬着唇辩解。
陆鸣珂神色凌肃道:“你如今是陆家妇,所言所行皆代表着陆家,当谨言慎行,不可言行无状损了陆家颜面。”
“我知道了,夫君。”沈清容走到陆鸣珂跟前,拉着他的胳膊撒娇。
陆鸣珂很吃她这套,缓和了神色语气道:“晚膳时换身衣服装扮,不要如此张扬招摇。”
今日沈清容盛装打扮,陆鸣珂本不赞同。但沈清容坚持说上京显贵人人如此,尤其是她大嫂姜舒,挥金如土穿戴精奢。
陆鸣珂信了,想着姑娘家回门,装束华丽一些也正常,便默允了。
可到了侯府一瞧,姜舒衣着简约妆容清淡,并不像沈清容所说那般穿戴奢华。
且不论姜舒此人究竟如何,他们回京省亲都不该过度张扬。
平阳郡富庶又远离上京,几乎脱离朝廷管控,引得皇帝猜疑朝臣忌惮。明里暗里的眼睛都盯着他们,须得小心行事,不能行差踏错半步。
然沈清容不懂朝政,她只知道陆家有钱又有权,她好不容易回趟上京,就要风光炫耀。
可陆鸣珂素日清简低调,不喜欢奢华张扬,性情执拗凌肃。沈清容便是心有不悦,也不敢违逆。
晚膳前,沈清容换了身衣裳,卸下满头珠翠重新梳妆。
看着秀丽端庄的沈清容,陆鸣珂十分满意。
一家三口来到寿永堂时,宴席已摆好,沈长泽几人都到了。
瞧见坐在沈长泽身侧的陌生女子,沈清容欢喜上前:“这位便是大哥从边关带回来的锦初嫂嫂?”
“嗯。”沈长泽应了一声。
程锦初扬起笑容歉疚道:“白日我有些不适没来迎见,妹妹莫怪。”
“嫂嫂放心,我大度着呢。”沈清容拉着程锦初的手,一幅一见如故亲热不已的模样,挑衅的瞥了一眼姜舒。
“你给大哥生下了长子长女,如今又孕在身,是侯府的大功臣,理当嘉奖。”沈清容说着,从婢女手中捧过一只宝石妆盒,送到程锦初手上。
程锦初受宠若惊的打开一瞧,被里面的东西惊到了。
妆盒里是一套南珠头面,以黄金为底,拇指大的南珠为主,搭配镶嵌着各色宝石和彩珠,流光溢彩名贵非凡。
“这太贵重了,我不能收。”程锦初欲还回去。
沈清容按住她的手,佯装不悦道:“嫂嫂不收就是不喜欢我。”
“这太贵重了。”程锦初有些心愧。
“贵重才符合你的身份。”沈清容煞有介事道:“下个月祖母寿宴,你作为侯府夫人首次亮相,戴上这套南珠头面正正好。”
“可无功不受禄,这实在太贵重了。”程锦初自知拿不出合适的回礼,犹疑着不敢收。
沈清容眼睛一转看向姜舒道:“这礼物人人都有份,我给大嫂也送了呢。是吧大嫂。”
程锦初闻言望向姜舒,见姜舒没有反驳,以为沈清容送姜舒的礼物一样贵重,这才忐忑收下。
可她不知,沈清容白日送给姜舒的,只是一条成色不错的海珠项链。虽贵重,但远不及南珠头面。
姜舒看穿沈清容的心思,却并不点破。
她知沈清容是故意羞辱,欺她家世低微。
沈清容心情舒畅,继续恶心姜舒道:“大嫂,锦初嫂嫂怀着身子多有不便,你可得多关照关照她,顺便向她取取育儿经,早晚用得上。”
第七十五章 贵客
成功买下翠云楼后,姜舒揣着地契兴奋回家。
“钟越,你可愿去翠云楼做大厨?”
钟越百无聊赖的啃着萝卜,无精打采道:“怎么?你有后门?”
翠云楼是她想不想去的问题吗?是人家让不让她去的问题。
“对,我把翠云楼买下来了。”姜舒豪气千云,她就是钟越的后门。
钟越听呆了,好一会儿才缓过神道:“啊?就为了让我去做厨子,你买了翠云楼?”
“不……”姜舒欲解释,却被钟越打断。
“天啊,你这般豪掷千金,是要我以身相许吗?”钟越丢了萝卜,激动的抱住姜舒。
姜舒用力推开她,扶额道:“我没有这种想法。”
“那你想要我回报你什么?”钟越纳闷。
“你好好做菜,帮我多赚点钱就行。”
她是个商人,买下酒楼自然是为了赚钱,不是玩乐。
“那工钱会涨吗?”钟越搓着手眼冒精光。
不图工钱的厨子不是好员工。
姜舒双手抱胸,故作思考道:“看你表现吧,菜卖的好就给你涨。”
“好的老板,我一定会努力的。”钟越摩拳擦掌,恨不得现在就去翠云楼炒菜。
晚饭时,姜舒在饭桌上宣布她买下了翠云楼,三人全呆住了。
姜父:“我让你练手,没让你败家啊。”
姜母:“以后办宴可以请翠云楼的厨子来了,多有面儿。”
姜宁:“那我往后跟同窗去吃饭不用付钱了吧?”
姜舒给他们一人夹了只鸡腿,平静道:“爹放心,我花的是我的嫁妆,便是亏损也不会累及家里。”
“娘喜欢翠云楼的厨子随时都可以请。”
“至于阿弟,你跟同窗去吃饭得付钱,因为我是与人合作分账的。”
“谁?你跟谁合作?”姜父抓住了重点。
姜舒轻咳一声:“荣王府郁世子。”
“你跟郁世子相熟?”姜父疑惑。
姜舒如实道:“不熟,但合作只需有利可图,熟不熟不重要。”
姜父有些担忧:“郁世子虽是棵大树,但与皇室结交如履薄冰,稍有不慎便会惹祸上身,祸及家族性命。
这一点姜舒也有想过,但以她对郁源的浅薄了解,郁源虽有些胡闹霸道,却并非蛮横无理之人。
再则,实在有什么冲突,她也还可找郁澜调解。
于是她宽慰姜父道:“爹放心,我会小心谨慎的。”
事已至此,后悔也无路,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是一步了。
姜父沉叹一声,觉得姜舒过于胆大,也不知是好是坏。
刚接手翠云楼,有许多事要忙。姜舒日日早出晚归,同郁源在翠云楼处理酒楼事宜,准备半月后重新开张。
这日郁峥受郁源之邀到翠云楼品菜,瞧见姜舒一身男装,同郁源挨的很近,专注的说着话,墨眉不自觉拧了起来。
“峥哥。”郁源瞥见郁峥,热情的同他打招呼。
郁峥微微颔首,墨眸落到一旁的姜舒身上。
看见郁峥,姜舒诧异的扯了扯郁源的衣袖,低声问:“璟王殿下怎么来了?”
“我请来品菜的。”郁源自豪的答。
姜舒额角抽了抽:“你怎么没跟我说一声。”
“我请人来品个菜有什么好说的。”郁源不解。
好歹他也是半个老板,连请客吃饭的权利都没有?
那他这老板当的也太憋屈了吧。
知郁源误会了,姜舒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像璟王殿下这种贵客,我们应该提前做准备,以免招待不周。”
郁源听后无谓道:“峥哥不是摆谱的人,就当他是寻常客人就行。”
“你要是害怕就忙你的去,我去招待。”
郁源十分善解人意,说完便去接待郁峥了。
看着他们进雅间的身影,姜舒思来想去,觉得于公于私还是该去打个招呼。
郁峥在雅间落坐,听郁源眉飞色舞的讲了一堆,有些不耐的皱起眉头。
“你不是说试菜吗?菜呢?”
“哦,我去催催。”郁源戛然止住话头起身。
郁峥抬眼望向墙上的挂画,脑中不自由主浮现出姜舒同郁源探讨的画面,心绪有些烦躁。
很快,郁源回来了,带回来一壶酒和几碟小菜。
“我们先喝着,正菜马上就来。”
郁峥不语,默默的端起酒杯喝酒,郁源同他碰杯他也不理。
郁源早已习惯郁峥的脾性,没有放在心上,自顾自的说个不停。
“扣扣!”有人敲门。
“何事?”郁源高声问。
小二在门外答:“郁世子,您的朋友来了,问您可有时间过去。”
郁源看向郁峥,有些犹豫不决。
“去吧,我不用你陪。”郁峥道。
郁源眼睛一亮,立时起身:“我去去就来,峥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伙计。”
郁源走后,郁峥没有叫人侍候,自斟自饮。
一壶酒快见底时,敲门声再次响起。
“王爷,菜来了。”
听到这声音,郁峥墨眸一震,温声道:“进来。”
姜舒领着小二推门进屋,将菜呈上桌摆好。
小二退下后姜舒向郁峥介绍:“王爷,这是新来的厨子做的新菜式,王爷尝尝可合口胃。”
“嗯。”郁峥应了一声,执起筷子一一品尝。
姜舒给他倒了杯酒,满怀期待的问:“王爷觉得如何?”
“很好,堪比王府厨子。”郁峥放下筷子喝酒。
这已是极高的赞赏,但姜舒却有些心虚。
“王爷说的可是真的?”
他们在开业前请人来试菜的目的,是为了听取意见,有不妥的地方好及时改正。
虽然她也觉得钟越厨艺很好,但千人千味,做生意就得迎合顾客口味。
郁峥瞥她一眼,道:“你若不信,可去王府尝尝。”
这……这不妥吧。
“王爷真会开玩笑。”姜舒干笑,提起酒壶给郁峥倒酒,倒了一半没有了。
姜舒不死心的抖了抖酒壶。
郁峥被她的举动逗笑,牵唇道:“你再怎么抖它也是没有了。”
姜舒尴尬的红了脸,轻声道:“王爷稍侯,我再去拿一壶来。”
“好。”
郁峥不是贪酒之人,但今日却忽生兴致,觉得多喝几杯也无妨。
郁峥吃着菜,姜舒很快去而复还。
“这是姜记酒坊的桂花陈酿,王爷尝尝可喜欢。”姜舒换了只杯子倒上。
酒香四溢,桂花的甜香盈满鼻尖。
郁峥细细品尝,一杯酒下肚后满意点头:“醇厚柔和,余香长久,略带甘甜。很适合冬日暖身。”
听他如此说,姜舒松了口气:“王爷若喜欢,走的时候可带上一坛。”
“为何?”郁峥问,酒意微醺的睨着她。
第十八章 积德
徐令萱是文渊阁大学士嫡女,而被她当众欺辱的绿衣姑娘是她的庶姐,徐令仪。
“见过长公主。”孙宜君等人见礼。
郁澜看向缩在人群后方,红肿着半边脸满脸泪痕的徐令仪,几分同情几分怜悯。
孙宜君徐令萱等人看姜舒的目光极其古怪,令姜舒浑身不适。
“宜君说的没错,这里是佛寺,杀生辱生会被佛祖怪罪,当谨言慎行。”
郁澜说完,又对徐令仪道:“上天有好生之德,今日宜君救了你,便不要再想不开了。”
徐令仪不说话,拿眼偷偷打量姜舒。
姜舒被她盯的发毛,满心疑虑。
她努力回想,确认自己不认识徐令仪,也从未与她有过交集,自然也不可能结怨。
“都散了吧。”郁澜说完,同姜舒转身离开。
然刚走了没两步,姜舒就被人拦住了去路。
“夫人,求你救救我,给我一条生路。”徐令仪冲到姜舒面前,一脸绝望。
姜舒一怔,不明白她此话何意。
郁澜叹气,心知此处不是说话之地,让徐令仪随她们回了寺中禅院。
关上门坐下来后,徐令仪跪到姜舒面前,把姜舒吓了一跳。
“徐小姐,你这是做何?快起来。”姜舒不明所以,伸手扶她。
但徐令仪却坚持不肯起身,哭求道:“夫人今日瞧见了,我实在没活路了,求夫人收了我,便是侍妾我也甘愿。”
侍妾是低等贱妾,以徐令仪的身份何至于此?
她虽是庶出,但其父官拜五品,完全可以寻个良人做正妻,又何苦如此?
姜舒满头问号,怔愣失神。
“你当真不知?”郁澜诧异。
姜舒一脸迷茫:“我该知道什么?”
郁澜神色复杂的看着她,说起了一段往事。
七年前牡丹宴上,沈长泽酒后撞倒了一位闺秀,身形不稳的他整个人都扑到了闺秀身上,悄巧被人瞧见引得众人围观,导致那位闺秀失了清誉。
“此事当年传遍上京,靖安侯也因此四处求娶碰壁,你怎会一无所知?”郁澜觉得不可思议。
姜舒满面惊愕,喃喃低语:“我不知。”
她若知晓,定不会嫁入侯府。
“那位闺秀是徐小姐。”姜舒看向面前的徐令仪,终于明了。
徐令仪含泪点头,再次哀求:“求夫人给我一条活路。”
看着绝望无助又羞辱难当的徐令仪,姜舒心生怜悯:“我会给你一个交待,你且安心回去等着。”
今日此事闹开,侯府若不给徐令仪一个身份,怕是她当真活不下去了。
回京的路上,姜舒一直蹙眉不展。一半因为徐令仪,一半因为那支签。
檀玉在一旁看着,有些担忧。
“驾!驾!”后方有人驾马越过了她们的马车,然后,马车停下了。
“怎么了?”姜舒不解询问。
车夫回道:“夫人,有人拦住了长公主的车驾。”
何人敢拦长公主车驾?
姜舒纳闷,示意檀玉打开车门瞧瞧。
“是璟王殿下。”檀玉小声惊呼。
闻言,姜舒眸光闪了闪,下车见礼。
此处是京郊,人迹稀少,姜舒便没有戴帷帽。
但走过去才发现,除了璟王还有荣王府世子郁源。
两人并肩而立,璟王一身霁蓝色劲装,玉冠高束丰神俊朗。
郁源着雪青色劲装,金冠束发风流倜傥。
“见过王爷,郁世子。”姜舒福身行礼。
郁峥颔首示意,郁源只是瞟了她一眼。
郁澜站在马车旁同两人说话。
“这么多猎物,收获颇丰啊。”
“阿姐喜欢吃什么,我让人送去将军府。”
璟王同长公主是一母所出,两人是嫡亲姐弟。
姜舒扫了一眼他们的马,瞧见两侧挂满了猎物,才明白他们是打猎方归,正好遇上了。
“韫儿说想养一只鹰,今日恰好捉了一只,阿姐带回去给他吧。”郁峥将关着幼鹰的铁笼递给车夫。
车夫接过小心放到车上。
郁澜嗔道:“你就纵着他吧。”
郁峥牵唇:“没办法,谁让我是他舅舅。”
他们说话的功夫,姜舒瞥见一匹黑马上挂着一只铁笼,里面关着一团黑乎乎的东西。
它动了动,姜舒才勉强看出那是只幼兔。
“这么小的兔子也能吃?”姜舒感到惊讶。
“怎么不能。”郁源接话道:“抹上蜂蜜用碳火炙烤,肥美鲜嫩,人间美味。”
“可它这么小,能有多少肉?世子不如将它放了。”姜舒不忍求情。
那只幼兔,不过巴掌大小,根本不到食用的时候。
郁源嗤道:“这兔子蠢的很,放了它它也会被别人抓住,不被人抓住也会被野兽吃掉,总归都是死,不如让本世子吃掉。”
姜舒杏眸一转,道:“它既是个蠢的,吃了定会影响世子的聪明,可否将它给我养着?”
郁源愣了一下:“我费尽心机抓的,凭什么给你?”
也对。
姜舒思索用什么东西跟他换,一旁的郁峥开口了。
“我拿鹿跟你换如何?”
“此话当真?”郁源挥手让侍从取来兔子,又将郁峥猎到的鹿放到了他的马上。
生怕晚了一瞬郁峥就反悔了。
姜舒看的瞠目结舌。
“夫人拿好。”郁峥将兔子递给她。
姜舒怔怔接过:“王爷想要什么做为交换。”
他那只鹿,定然费了许多力气才猎到。
“一只兔子而已,不用跟他客气。”郁澜避重就轻。
郁峥轻笑:“阿姐说的是,上天有好生之德,夫人将它养着也算是为我积德了。”
姜舒懵了,郁源也懵了。
他若真想积德,又缘何去打猎?
郁澜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郁峥,转身上了马车。
姜舒也回到车上。
檀玉抱着笼子问姜舒:“蠢兔子吃了真会影响聪明吗?”
“噗!”姜舒戳了一下她的脑袋,道:“你年年都吃猪肉,影响聪明了吗?”
檀玉一愣,还没反应过来。
瞧她这副模样,姜舒若有所思:“好像还真影响到了。”
“才没有!”
檀玉终于明白过来,恼红了脸,惹的姜舒一阵开怀。
回到侯府,姜舒打开铁笼将兔子放了出来。
楮玉睁大眼睛,看着黑漆漆一团满院子乱蹿的小东西,讶异道:“这是从哪儿来的?”
檀玉刚要开口,姜舒抢先道:“从猎户手里买的。”
她不是要瞒着楮玉,而是院中还有其他下人,不能落人口舌。
“呀,这是花,不能吃。”打理花草的婢女惊呼。
姜舒笑着吩咐楮玉:“去厨房弄点菜叶给它。”
楮玉很快拿来了菜叶,身后还跟着厨娘钟越。
钟越手里拿着菜刀,熟练的拎起兔子比划了一番:“还么小,都不够一盘菜。”
檀玉一听吓坏了,赶忙将兔子抢了过来:“这可不是吃的。”
璟王殿下要是知道这兔子被吃了,那后果……檀玉不敢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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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母摇头:“我是长泽的母亲,自然也要尽心为他盘算。”
沈长泽闻言心头一松,敷衍道:“侯爷顶天立地自有主见,我不能擅作主张,以免损了侯爷颜面。”
与璟王结交,怎会折损颜面?只会面上增光才是。
沈母心生闷恼,觉得沈长泽不如以往恭顺听话了。
想了想,沈母决定回头去劝沈长泽,让他来同沈长泽说道。
女子以夫为天,夫君的话沈长泽总不会违逆。
送走沈母,沈长泽喝了盏茶,准备小憩一会儿,徐令仪又来了。
今日她这听竹楼还真是热闹。
“听闻夫人摔伤了腿,妾身特意炖了猪骨汤,夫人喝了定能好的快些。”徐令仪将汤盅放到桌上,拿了碗欲给沈长泽盛。
沈长泽出声制止道:“我才喝了茶,过会儿再喝。”
“那妾身先放着,夫人记得喝。”徐令仪搁下碗,走到榻前同沈长泽说话。
“妾身真羡慕夫人,能同侯爷一道出门。妾身长这么大,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昭觉寺。”
沈长泽哂笑:“我同你也差不多。此次行的远了些,却也并无甚好,还伤了腿。”
“夫人与妾身不一样,夫人便是不能出远门,却还能出府门。可妾身……”
说到此处,徐令仪黯然伤怀。勉笑着转移话题道:“好端端的夫人怎会摔伤?”
徐令仪小心窥探着沈长泽的神色。
昨日沈长泽被璟王送回府,沈长泽虽及时封了口,但还是有不少人知晓。
对于其中缘由,实在引人好奇。
“不小心摔的。”沈长泽轻描淡写。
看出沈长泽不欲多言,徐令仪识趣的不再追问,转而说起了别的。
两人说话间,方医女来给沈长泽换药。
“呕——”徐令仪忽然捂着心口干呕。
沈长泽抬眸看向她:“怎么了?身体不适?”
徐令仪难为情道:“许是吃坏了肚子,这几日总是头昏犯困,偶尔还反胃。”
吃坏了肚子会头昏犯困?
方医女狐疑的瞧了徐令仪一眼。
沈长泽会意,缓声道:“正巧方医女在这,让她给你瞧瞧什么毛病。”
“那就有劳方医女了。”徐令仪伸出手。
方医女凝神仔细探脉,探清后眼睛猛然睁大。
瞧见方医女的反应,徐令仪惶恐道:“怎么了?我不会得了什么难治之症吧?”
方医女摇头:“姨娘没病,是有孕了。”
沈长泽微怔,片刻后恢复如常。
“有……有孕?我当真有孕了?”徐令仪轻抚着平坦小腹,惊喜中带着几分不敢置信。
方医女道:“我已反复确诊,姨娘若不放心,可请大夫过府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太意外太突然了。”徐令仪急忙解释。
她这才刚刚有孕,往后劳烦方医女的地方还多着,可不敢得罪了。
好在方医女并不见罪。
想到程锦初胎气不稳,日日喝药卧床,徐令仪惴惴不安道:“我这第一次有孕什么也不懂,可有什么需要注意的,还请方医女明示。”
方医女遵从医者本分道:“姨娘身体很好,胎象也很平稳,无需担心。”
顿了顿,方医女又补充道:“只有一点姨娘需要注意。有孕不宜行房。”
徐令仪一听,脸刹时红了,偷偷瞧了沈长泽一眼。
沈长泽神色如常,仿佛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般。
“谢方医女提醒,我记住了。”徐令仪羞臊应下,喜悦之情溢于言表。
她入府尚不足两月,竟这么快就有孕了,老天待她真是不薄。
“恭喜你。”沈长泽语气平和的叮嘱道:“往后仔细些身子,别再去厨房忙活了,想吃什么吩咐下人去做。”
“是,妾身记下了。”徐令仪压下心中狂喜,低眉顺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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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舒坐回椅子,示意沈长泽有事快说。
沈长泽扫了一眼沈老夫人和沈母,二人也都好奇的等着他。
想着都不是外人,沈长泽便直言道:“闻香醉门庭冷落,我不擅经营,还请夫人不吝相助。”
先前他也同她说过,因晏阳打断了。
“酒坊生意不好吗?”沈老夫人一脸担忧。
沈长泽颔首,带着几分羞惭道:“孙儿不懂营商之道,只能求助夫人。”
沈母却道:“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,直接将酒坊交由舒儿打理岂不更好。左右你也不会,又公务缠身分身乏术。”
这……
沈长泽心有犹疑。
沈老夫人没好气的瞪了沈母一眼,暗骂她没长脑子。
闻香醉是程锦初开办,怎能交由姜舒经营。
沈母看懂沈老夫人的意思,小声嘀咕:“一间小酒坊,舒儿才看不上呢。”
打量着心思各异的三人,姜舒缓声道:“侯爷既开口了,母亲也吩咐了,我自是无法推脱。但丑话说在前面,既将闻香醉交于我经营,那便要完全由我做主。若信不过,便另请高明。”
沈长泽怔住。
原本他只是想请教她经营之法,并未说将闻香醉交由她经营。
可话说到这个份上,骑虎难下,他根本别无选择。
略带责备的望了帮倒忙的沈母一眼,沈长泽硬着头皮道:“我自是相信夫人,有劳夫人了。”
姜舒趁热打铁道:“让掌柜带着账册来见我。”
沈长泽命霍冲立即去办。
闻香醉的赵掌柜原是侯府一管事,姜舒掌家时打过许多照面,很是熟悉。
“侯爷,夫人。”赵掌柜恭敬见礼,呈上账册。
姜舒同沈长泽端坐于上首,接过檀玉呈来的账册翻看。
如沈长泽所言,闻香醉近来生意惨淡,进账寥寥。
姜舒拨弄算盘,细算出成本和盈利,同赵掌柜商议经营之策。
“想要生意兴隆,首先要做的便是引客。只有客人进店了,才有做成生意的可能。”
“如何引客?”沈长泽诚心发问。
姜舒沉吟道:“凡家有席宴者,赠美酒一坛,购十坛再赠一坛。”
“如此买十坛便要送出两坛,岂不亏了?”赵掌柜惊诧。
姜舒沉稳的拨着算盘道:“以屠苏酒为例,十二坛酒只需五坛便能回本,如何会亏?”
酒水本就是一本万利的生意,只分赚多赚少,绝不会亏。
“送酒的目的是引客,没有谁家会天天办席宴,但酒水却几乎日日都需。”
“是,小人明白了。”赵掌柜认真听着,仔细记下。
“再挂一块猜酒牌,每月初八举办闻香、品味猜酒会。前三位猜中酒名者,赠酒一坛。猜不中者,需购酒一坛。”
猎奇好胜是人的本能,凡好酒者,绝不会放过此机会。
“夫人高见,小人佩服。”赵掌柜听的两眼发亮,衷心敬服。
沈长泽的目光一直粘在姜舒脸上,眸中全是惊叹与欣喜。
这是他的妻。
细细品味着这几个字,沈长泽心口炙热滚烫,感到荣幸与骄傲。
姜舒牵唇浅笑,欲开口接着商议时,程锦初的婢女秋霜来了。
“侯爷,夫人醒了,要见侯爷。”秋霜面露惶色。
显然,程锦初定是发了脾气,她不得不来。
沈长泽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和不耐,拧眉道:“你们接着谈,我去去就来。”
姜舒没有在意沈长泽的离去,左右他在与不在也无甚区别。
反倒是赵掌柜,暗暗摇头叹气,为姜舒感到惋惜。
虽然他是闻香醉的掌柜,按理说是程锦初的人。但他没有忘记,这活计是姜舒为他们争取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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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老夫人虽然年纪大了,脑子却清醒的很。
若是旁的事倒也罢了,可此次是给她操办寿宴,凡事她只能听听,不便开口说道。
沈母气闷不已,捏着手硬着头皮道:“隆重操办花费颇多,然府库空虚舒儿你比谁都清楚,这银钱……”
“银钱的事母亲不必忧心。”姜舒道。
沈母一听心中一喜,满面笑容道:“我就知道舒儿最是大度孝顺。”
知沈母误会了,姜舒悠声道:“侯府大宴,前来赴宴的都是京中显贵,送上的寿礼必十分贵重。若宴后府中银钱短缺,挑些寿礼当卖即可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!”沈母立时反驳。
若让人知晓侯府靠当卖寿礼度日,岂不笑掉大牙。
姜舒蹙眉,一脸为难道:“那不然我将送给祖母的寿礼,折成银子给母亲?”
姜舒向来出手大方,寿礼折成银子定然十分可观,足够操办寿宴。
沈母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,看向沈老夫人示下。
毕竟是沈老夫人的寿宴,也是送给沈老夫人的寿礼,总要经过她同意准允才行。
“我如今老了,不管事了,都依你们吧。”沈老夫人闭了眼,盖住眼中悲凉。
堂堂侯府,办场寿宴竟算计至此,实在可悲。
也罢,钱财乃身外物,左右她也活不了多少年了,由她们去吧。
第四十八章 羞辱
“母亲既同意,那便这般定下了。”沈母面色欣喜。
“嗯。”沈老夫人沉闷的应了一声。
沈长泽实在听不下去了,拧眉道:“库中银钱尚足,不至于此。”
如今的侯府虽不宽裕,但也不至于办不起一场宴席。
将寿礼折成银子,他丢不起这人。
“你不当家不知花销如流水。库中银钱虽足办寿宴,但你可想过寿宴过后还需花销过日子?”沈母一脸嗔责。
沈长泽噎了噎,张口结舌。
姜舒虽出谋为侯府解决了远虑,但却无法解近忧。
“你放心,此事只有我们几人知晓,连清容都不会告诉,不会有人笑话。”沈母耐着性子宽慰。
可他自己知道!自己会瞧不起自己!
沈长泽觉得耻辱至极,尤其是在对上姜舒的眼神后。
姜舒眼神平淡无波,沈长泽却觉得里面蕴藏着波澜涟漪,全是讥讽。
他不愿在姜舒面前毫无尊严。
“祖母寿宴银钱从府库出。”撂下这句话,沈长泽愤懑起身离开。
“我一心为侯府着想,又没私吞一两银子,怎么反倒成了我的不是,落得处处埋怨。”沈母委屈拭泪。
沈老夫人听的心烦,先前的愉悦一扫而空,有些后悔答应办这寿宴。
可话已说出,若现在反悔,陆家不知怎么看待侯府。
事到如今,也只能硬着头皮办了。
华清院里,沈清容看着翻修一新的院子,觉得亲切又熟悉。
“夫君,这就是我的闺房。”沈清容带着陆鸣珂走进主屋,面上浮起一抹娇羞自豪。
侯府虽比不得陆家积丰,但她打小也是锦衣玉食,吃穿用度半点不比其他闺秀差。
后来姜舒嫁进侯府,为了讨好她出手阔绰,给她置办了诸多衣物首饰,器具摆件,将她的闺房装点的精奢华美。
陆鸣珂随意扫了一眼,走到软榻前坐下,摒退下人。
“夫君可是累了要歇会儿?”沈清容体贴的问。
陆鸣珂瞧着她,俊脸沉凝道:“方才在寿永堂,你言行皆失,所为何故?”
陆鸣珂看上去温和平顺,实则教子待妻极为严格。每次沈清容言行有失时,他必然要说教改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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