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暖,五人套了一层又一层的衣服,再加上套在外面的生化服,此刻体形格外臃肿。
走起路来,就好像一只只摇摇摆摆的帝企鹅。
他们站在宫殿门前,眺望着黑压压的宫殿。
沐阳一马当先,进入了宫殿。
其他四人紧随其后。
随着五人的进入,灯光将这座封存了八百多年的宫殿曝光在世人的眼前。
宫殿是镇魔塔的最顶层,所以建筑面积也最小。
八面墙壁,每一面只有三米长。
在正对着墓门的方向,宝塔的正中央,端坐着一尊金佛。
金佛高两米五左右,盘膝而坐,手捏法印。
满脸悲天悯人之色,双眼紧闭,仿佛不忍对这个世界看上一眼。
又好似,在预示着灾难将要发生。
除了一尊金佛,第一层空空荡荡,并无特别之处。
沐阳站在金佛前,打量着这尊来自八百多年前的佛像,沉思不语。
这格局。
大有问题。
自古以来,虽然不乏人将佛像带入墓葬,但绝不会将佛像镇压于棺椁之上。
根据镇魔塔的整体结构判断,墓葬应该在最下层。
沐阳暗道:“佛像镇压吗?”
他微微摇头。
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诡异,以金佛镇压棺椁反而是最普通的情况了。
在沐阳紧盯着佛像的时候,其他人已经勘察了第一层的所有位置。
“一号没有发现危险。”
“二号没有发现危险。”
“三号没有发现危险。”
“四号没有发现危险,在佛像后面发现了通往下一层的木梯。”
沐阳闻言,左右看了看。
第一层空空荡荡,除了宝塔中央的金佛,也就两旁摆放着点亮佛塔的油灯架子。
不过油灯早就空了。
只剩下青铜灯盏,千年不朽。
确定第一层没有值得研究的东西,沐阳命令道:“进入下一层,注意安全。”
然而这次,不等他先动身,已经有人主动走在了前面。
通往下层的木梯,说是木梯并不完全准确。
因为那些木板是铺垫在铜板之上,铜板则是镶嵌到了墙体里面。
从镇魔塔的内部可以看出,宝塔并非整体都由青铜铸造,内部的建筑构造使用了大量的石材与木材。
穿过阶梯,来到第二层。
这里布局明显不同于上一层。
宝塔中央不再是佛像,而是一具将军俑!
将军俑高达两米,魁梧异常。
将军俑的两侧,还有两位亲兵模样的兵俑。
左右两侧,摆放了两排兵器架。
上面摆满了各种兵刃。
长枪。
大刀。
木棍。
五花八门的兵器,简直如同兵器展览。
沐阳五人的目光,第一时间就被将军俑吸引了过去。
将军俑高大威武,外罩铁罗圈甲。
铁罗圈甲内层用牛皮制成,外层为铁网甲,甲片相连如鱼鳞,箭不能穿透,制作极为精巧。
样式为紧身窄袖的袍服,交领、长至膝下。
几人来到将军俑身前,可以清晰的看到其容貌偏向于草原人。
这是一座以草原人为主题的将军俑。
几人打量一番将军俑,随后看向四周,议论纷纷。
“队长,这个格局未免也太奇怪了。”
“第一层是金佛,第二层是将军俑。”
“我考古多年,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墓葬格局。”
沐阳目光从将军俑上收回,看向四周,回应道。
“镇魔塔本身与普通墓葬不同,我们不能以普通墓葬的眼光去看待镇魔塔。”
“金佛也好,将军俑也罢,都只是建造者用来镇压邪魔的东西。”
“从这里的格局,我们可以判断,镇魔塔正如墓志铭上记载的那样,是为了镇压玄同才建造的特殊建筑。”
“从这个方向来看,这里的格局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沐阳的语速并不快,声音沉稳有力,每句话都是经过再三琢磨。
“队长说得好,当年元朝建造镇魔塔的目的就不是单纯为了安葬亡者,我们在探索镇魔塔的过程中不能用以往的观点去理解这里。”
“不过看了镇魔塔,我现在越来越好奇玄同究竟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“咯咯,这个问题应该不远了。”
“而且也不止我们好奇玄同的真正身份,以及他在历史上做了什么事情,才会让元朝如此大动干戈。”
“可不是吗,我现在晚上睡觉都恨不得立马挖出镇魔塔里面的秘.........咦。”
“队长,队长,你们快过来,这里有壁画。”
众人闻言,纷纷侧首望去。
壁画的位置在右侧兵器架的后面,因为大量的兵器遮挡,再加上墓室光线比较昏暗,众人才没有发现。
听到有壁画,所有人都来了精神。
壁画,通常与墓主人有关。
不管是直接,还是间接的联系。
众人纷纷走上前去。
壁画很大。
占据了一整面墙壁。
墙壁高三米,长四米。
与其说是一幅壁画,倒不如说是一卷画册。
众人挤在壁画前,纷纷瞪大了眼睛,兴奋地打量着墙壁上的壁画。
巨大的壁画上。
旌旗如林!
军帐如波涛!
细微处还能看到元朝士兵在军营中行动。
有人巡逻。
有人打鼾。
有人训练。
有人正在做饭。
画家通过一幅壁画,刻画出了一幅栩栩如生的军营生活图。
几人看得如痴如醉。
“这是元朝的军营,看这些军旗,以及军服的样式,都是元朝的风格。”
“不过有些奇怪,这幅壁画虽然精美,但为什么会出现在镇魔塔里面,难道这个壁画和玄同有关?”
“暂时还不好说,不过既然在镇魔塔里面,应该多多少少有点关系吧?”
“对了,这边兵器架附近有壁画,另一边是不是也有。”
有人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,转而小心翼翼地向着对面跑去,不敢带起大风,怕影响到了周围的文物。
其他人紧随其后。
当众人来到另一侧,看到壁画上的情况,不由全部愣在当场。
这幅壁画远远小于另一幅。
上面只画了一个人。
一位站在江河湖畔旁的男性背影!
他身着蓝色道袍,风儿喧嚣将他如墨的长发带起,宛若灵蛇般在身后肆意的飞舞。
年轻人不似普通道士庄严肃穆,面向江河,肩头扛着一把长剑,仿若嬉戏红尘的浪子。
那把剑,同样不凡。
血色的长剑!
仿佛在滴血!
顷刻间,所有人脑海中浮现了同一个人的名字!
“玄同!”